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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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厌开着印有「沈记杀猪」四字招牌的面包车带着我，最后停在了桐城精神障碍治疗中心的大门跟前。

我不解地看着他：「这是哪？」

沈厌看也不看我：「你不认识汉字？」

「认识，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来这？」该不会把我丢到精神病院里吧？

沈厌还没开口，林潇潇就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她关切地看了看我：

「你没事吧？」

「没事，他们想吃我，但被沈厌都杀掉了。」我看了看窗外的招牌还是不安地问她，「我们来这干吗？」

林潇潇认真地看着我：「陈野，我们现在是一个小队，沈厌就是我们的队长。」

我点头同意：「所以呢？」

「所以我们必须信任对方，特别是在行动的时候。如果有意外情况，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林潇潇说着，看了看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后门。」

等沈厌把面包车停在后门时，我看到一个胖子正在一旁焦急地抽烟。年纪看上去比我们大几岁，二十出头的样子。

「他也是我们的人？」我好奇地看着林潇潇。

「不是，他是三合会的。来给我们提供消息。」

「三合会？我们这是要和三合会合作吗？」

「不是。」

「那他怎么给我们提供消息？」

「因为我给了他十万块钱。」

我：……

果然是钞能力！

林潇潇说完，和胖子聊了一会才招呼我和沈厌下去。

林潇潇对沈厌点了点头就对胖子说：「带路吧。」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乌云密布，连月光也遮得死死的。

胖子走在前面，从后门踏进精神病的那一刻，我总感觉迎面有阴风阵阵吹来，十分瘆人。

「对了，他是人还是怪物啊？」我小声地问走在我前面的林潇潇。

「人。」

「你确定？」

「不太确定。」

我：……

「小子，背后说人坏话要小点声不知道吗？」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跟前，突然对我笑笑，「其实……我是怪物，啊呜！」

说完，还对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样子。

「幼稚。」我懒得理他。

穿过几栋建筑，在一处小树林里出现一座灰色破旧的五层小楼。

胖子说：「这里以前是关押重症精神病的，简单来说，就是疯子。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是空的。」

沈厌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看向胖子：

「你们真的查到这里有玉石的迹象？」

胖子摇了摇头：

「有没有玉石我不确定，但刀哥对这里很重视，让人看着这里。」

我看着周围空无一人，问他：「那看守的人呢？」

「我就是。」

？

你这叛徒做得可真漂亮。

「不是，为了不确定的消息，花了十万块钱？」我突然反应过来，看向林潇潇。

胖子一听，急忙捂了捂口袋：「交易完成，概不退还哦。」

林潇潇根本没有理会我们，她走上去，直接推开了小楼的大门。

我们也急忙跟上。

这座小楼还保持着原来的样貌，两排都是房门紧闭的房间，那些房间，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但每个门上都贴着一个简历，是病人的症状和照片。

我想象着原来里面关着的重症精神病人，心情不太美妙。

疯子，和怪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凭借着林潇潇强化的嗅觉，我们小心翼翼地从一楼一直上到三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玉石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对玉石了解得不多，但听了他们之前说的，对它十分好奇。

林潇潇摇头：「不知道。有人说玉石的出现有一定的规律，也有人说全凭运气。」

「那三合会怎么在这里找到？」我看向胖子。

听了我的话，大家也都看向胖子。

胖子咳嗽一声说：

「有一个精神病人半夜想逃跑，结果逃到了这里，然后就在这里迷路了。他在这里睡了一夜，结果他不但精神病好了，还感到非常饥饿，把隔壁农场的一头牛都生吃了。」

「三合会的人听说这件事，上报给了上面。上面就派人过来搜查情况。据说是刀哥亲自来搜查的，他查了之后，就很重视，让我看好这里。」

听完他的话，沈厌思考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行。

看来，他也觉得这里有情况。

毕竟精神病突然好了还变得这么能吃，确实听上去和玉石提升天赋能力有关。

可是搜寻了半天，我们把五楼也搜完了，还没有发生任何情况。

大家正郁闷时，突然，我听到隐约有人在哭。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林潇潇皱眉：「好像有人在哭。」

刚刚我还不敢确定，听完林潇潇的话，心下一紧。

胖子牙齿打战：「你别吓我，我怎么没听到？」

沈厌仔细倾听：「好像在楼下。」

说完，他急忙下楼去。

果然，越往下，声音越清晰。

但，我们来到了一楼，也没有发现哭声的来源。

走出楼外，声音反而更小了。

「这里有没有地下室？」沈厌看向胖子。

胖子早就冷汗涔涔：「我哪知道呀，我之前都没来过，是刀哥让我在这看着的。」

「在这。」

林潇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一面墙上，正小心翼翼地摸着它。

然后，她用力一推，她眼前的那面墙像门一样，打开了。

墙门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阴风从下面吹来。

林潇潇看了看我和沈厌，抬脚就往里走。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就不去了吧？」胖子突然说。

胖子的话刚说完，忽然阴风骤起，一楼的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了起来。

胖子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大门，咽了咽口水，扯了一下嘴角说：「算了，我觉得还是和你们一起，更安全点。」

等沈厌也走进去，胖子急忙抢在我前面进去。

我最后一个，才踏进半步，就感到这地下室里那个凄厉的哭声，好像就在耳边。

12

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从走进这个地下室那一刻开始，我就后悔了。

扶着楼梯一层一层往下时，我努力让自己别害怕。

「沈厌他们都在的，你也看到沈厌杀神状态的样子了，鬼挡杀鬼。」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终于下到底时，我身上顿觉千斤重压袭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胖子，你要干吗？」

「没事，我没事。」

「那能拜托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吗！」

「不好意思，我有点害怕。」胖子一边从我身上下来一边歉意地对我说。

我鄙视他，白长这么大的个头。

啪的一声，林潇潇摸到了墙上的开关。

一时间，头顶惨白昏黄的灯光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我们几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地下室空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中间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一排一排都是封闭的房间。

和楼上的每一层格局都一模一样。

我们几人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蹊跷。

「哭声怎么消失了？」林潇潇疑惑地朝前看去。

确实消失了，从我们走进这个地下室以后，就再没有听到过哭声。

「那我们还找吗？」胖子有点害怕。

沈厌已经朝前面的房门走去。

房门紧闭，沈厌正想打开。

林潇潇突然拦住他：「小心点，后面有人。」

！！！

林潇潇的话让我们都神经一紧。

沈厌认真地看着她：「是人？还是怪物？」

林潇潇又凑近了吸了吸鼻子，郑重地说：「我只能分辨出是人。」

也就是说，也有可能是高阶怪物。

沈厌示意我们后退，他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另一只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杀猪刀。

砰的一声，房门被沈厌推开。

房间里的病床上，真的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蓝白条的病服，枯瘦如骨，目光无神。

看清那人的模样，我皱了皱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和第二层的这个位置的房间房门上贴的照片，是同一个人。

沈厌和林潇潇也看了我一眼，很显然，他们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他不是二楼的病人吗？怎么会在这？」胖子也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沈厌又打开了另一个房门。

和预想的一样，房间里的病人，和第三层的这个位置房间房门上贴的照片，是同一个人。

沈厌正要打开下一个房间。

突然，所有人的房门全部同时打开了。

病人们从房间里缓缓走出。

虽然不能认出全部人，但他们应该都是楼上各个房间里的病人。

他们全都枯瘦如骨，目光无神，动作缓慢。

就连已经打开的房间里，那两个病人也从房间里缓慢地走了出来。

然后，几乎是目光一致一般，他们全都看向了我们。

「那些重症精神病人怎么都被关在这里了！」我感觉有些奇怪。

「我去，这些到底是人还是怪物？我看着怎么那么可怕啊。」胖子紧张地缩到了我身后。

沈厌目光如炬盯着他们，示意我们后退：

「情况不妙，找机会出去。」

就在此时，好像是特意让我们听到一般，头顶传来一声巨响。

是那道石门被关的声音。

听到这个响声，那些病人嘴里发出一种听不懂的声音，神情极为痛苦。

「我怎么感觉刚刚哭声像是特意引我们过来的。」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中升起。

我的话刚说完，离沈厌最近的那个病人，突然朝他扑去。

沈厌墨色的瞳孔瞬间变成了血红色，恐怖的氛围立马拉满。

然后他手起刀落，那人的人头就滚落到了地上。

血是鲜红色的。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人。

却是发了疯的人。

和怪物无异。

「艹，他也变成怪物了吗？」胖子第一次看到沈厌的样子，惊恐万分。

「陈野，保护好自己。」

林潇潇说着，从自己的腰间将牛仔裤上的皮带抽了出来。

我才发现，皮带经她一甩，瞬间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长刀。

可能是鲜血刺激了他们，那些精神病人突然就发疯一般朝我们扑了过来。

一时间，这条长长的走廊变成了战场。

沈厌的杀猪刀不断切割着他们的脑袋。

但他们像是根本没有痛觉一样，那些同类流出来的鲜血更像是在不断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他们发了疯一般不断地冲过来。

林潇潇手握长刀，动作也有模有样地砍着。

虽然比不上沈厌，但她的武力值也不低。想来之前也经历过不少战斗。

就连都胖子捡了块板砖，一边惊叫一边对着靠近他的人砸去。

「你别过来呀，你过来胖哥我一砖把你脑袋拍成浆糊。」

我身边空无一物，看着一个病人一步一步朝我逼紧，心里在懊恼。

艹，早知道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我也该带把武器啊。

还没反应过来，他双手直接朝我抓来。

被他抓过的胳膊，一顿痛感袭来。

等我胳膊上流血不止，我才发现他的指甲不知道多久没剪过，个个锋利无比。

真的和怪物无异了！

爷我也不是吃素的！

借着身体的自愈能力，我弯下腰，直接将他拦腰搂住，重重地朝身后的墙上撞去。

出乎意料，他的身体单薄无比，根本没有几斤几两。

我的胳膊虽然也撞得不轻，但好在直接将他撞得吐血身亡，估计内脏都被我撞破了。

「上楼！」沈厌一边收割着冲过来的病人的脑袋，一边后退。

胖子离楼梯最近，他急忙跑上去，然后疯狂地撞门。

「艹，打不开啊！」

我抬头才发现，走廊里，已经横尸遍野。

虽然经历了不少死亡，但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壮观的场面，我还是差点没吐。

此时，那些精神病人差不多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沈厌似乎没有打算杀光他们。

他让我和林潇潇拦在楼梯口，自己上到门口，然后举起手中的杀猪刀。

砰的一声，石门硬生生被他砍开了。

胖子慌不择路地逃出去。

「快走！」沈厌招呼我和林潇潇。

我们急忙出去，沈厌在后面又死死地将石门关了起来。

我们刚喘了一口气，可是大气还没喘完，一抬头，就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一楼门口，此时，站了四个人。

一个是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一个是穿着红色连衣裙的美艳少妇。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年轻人。

还有我曾冒死救出来的，老爻。

看到我们出来，黄毛年轻人冷冷一笑：

「没想到呀，你们还挺命大，居然能活着出来。」

胖子看到他，愣了愣：

「刀哥？」

13

刀哥？

他就是三合会的冷刀？

「胖子，你出卖我们？」我立马死死地看向胖子。

胖子也一脸懵逼看着他，他不停地解释着他没有。

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他的演技不拿影帝真的可惜了。

可是不对呀，听冷刀的话，好像根本没有想过我们能活着出来。

我皱了皱眉头，还没再说什么，沈厌已经恢复了墨色的瞳孔，收起了杀猪刀，冷冷地看向冷刀：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玉石对吧？」

冷刀嘴角一勾，拍了拍手掌：

「不愧是我们会长看上的人，沈厌，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明。」

我算听明白了。

我们中计了，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

「为什么？」林潇潇也收起了长刀，眼神冷漠，「老爻已经把我们找

到的那块玉石拿给了你，你们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说完，林潇潇看了一眼老爻，眼睛里尽是不善。

老爻似乎于心有愧，急忙扭头避开。

冷刀嘿嘿一笑：

「我们三合会的一贯宗旨是：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我们会长邀请你们加入我们，可惜，你们不给我们会长面子啊。」

「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胖子说，「顺便处理一下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

胖子一听，差点吓得跪下。

他不停地哀求着冷刀，但冷刀根本没有理他。

冷刀反而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你是谁？」

我已经听明白了今天这事全是他一手安排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是你爷爷。」

冷刀也不生气，嘴角勾了勾：

「果然是一路货色，都是一个操性。」

沈厌看了一眼另外两人，眼神冰冷：「看来今天不打算让我们活着走出这里。」

「他们听说你的天赋能力是杀神，都想来见识一下。」冷刀轻嗤一声，「想活着走出去，要看你的本事喽。」

林潇潇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心翼翼地凑到我身边对我小声说：「待会小心，有机会就跑。」

什么意思？

沈厌不是这么能打的吗？我还用逃？他们这么强的吗？

只见冷刀对那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示意了一眼：「许春友。」

名为许春友的中年男人走到了最前面，直视着沈厌。

而沈厌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直接掏出了杀猪刀。

许春友看着他手里的杀猪刀，冷笑一声：「杀猪刀？有意思。」

说着，他暴喝了一声。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也有非同寻常的天赋能力，但是看着他的身体在他暴喝一声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在膨胀变大，我还是惊呆了。

他从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的大汉瞬间变成了一个浑身肌肉体积超过 2 米 5 的巨人，整整变大了差不多一倍！

「绿巨人？」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有这么变态的能力？

许春友这名字很斯文，但他人简直就像一头巨型野兽！

沈厌在他变化的那一刻，墨色的双瞳孔瞬间变成了血红色，杀神附体！

许春友看着沈厌的样子，嘴角一勾，突然挥出一拳。

沈厌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他打到了身后的墙上。

看着沈厌双脚在地上划过一条烟道，我和林潇潇同时惊呼起来！

「沈厌！」

「我没事。」

沈厌说话的时候，正好停在了身后的墙上，只见他保持着双手握刀的姿势。

原来他以刀抵挡了这一拳！

下一秒，他双瞳散发着血红的暗光，挥刀直朝许春友砍去！

不过瞬间，沈厌单薄的身材，就和这个巨型野兽厮杀在了一起。

沈厌的速度很快，可许春友的力量实在恐怖，二人你来我往，都有受伤。

我和林潇潇都没有上前帮忙。

不是不想，而是我们知道，我们还有自己的敌人！

冷刀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棒棒糖，一边慢慢剥开一边欣赏地看着沈厌和许春友的战斗，直到许春友被沈厌砍伤一只胳膊，他才看向那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美艳少妇。

「红灵，你还在等什么？」

红灵刚走了两步，林潇潇就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皮带，用力一甩，化为一把锋利的长刀。

很显然，她要和我抢人。

我正要上前，林潇潇一把拦住了我：

「你不是她的对手。」

说完，她先发起进攻，长刀直接朝红灵砍去。

但她刚靠近，红灵手上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接着，一团火焰从她手上燃起，火焰化为火球，直朝林潇潇冲来！

我直接惊呆了！

这娘们竟然会发射火焰！

变态！

太变态了！

比起他们，我的身体自愈能力简直如同鸡肋！

看着红灵和林潇潇也打成了一片，一团火焰一团火焰地将林潇潇逼得无处可逃，我看向一旁的老爻，我越发恼火。

「老爻，你这个叛徒，老子白救了你！」

我知道老爻的天赋能力是缩骨，但是面对战斗，这种天赋能力根本没什么用。

我决定搂住他把他摔成肉泥！

说完，我直接朝他扑了过来。

反正老子不怕受伤，我就不信摔不死你！

但我明明就要快扑倒他了，突然之间，眼前的老爻直接不见了。

我低头一看，他竟然瞬间缩小变成了一个肉球！

直接从我眼前滚开了。

艹！

这也行？

「小心，他们的能力都被玉石提升过！」沈厌的血瞳盛放，嘴角有血，手里的杀猪刀上鲜血滴落。

再看巨型野兽许春友，他的一只胳膊明显受了重伤，但也越发暴怒，怒喝一声，又朝沈厌扑去。

而林潇潇显然不是红灵的对手，红灵的火焰让这层精神病院到处燃烧着火光。

「提升过吗？来吧，我正准备试试我的极限在哪里！」

说完，我再次朝老爻扑去……

但！

距离他还有段距离时，我突然转了一个弯，直接从后面拦腰搂住了红灵。

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和她一起，撞到了墙上那根露出来的铁柱上！

我几乎能感觉到铁柱刺穿血肉的疼痛，低头，果然看到胸口贯穿的一个血洞。

庆幸的是，红灵比我插得更深。

红灵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的胸口。

「你不是会打火吗？你倒是打啊……」

话没说完，我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对方也没有想到。

冷刀惊呼一声，就要跑过来。

「红灵，你没事吧！」

林潇潇长刀横出，急忙拦住冷刀。

但！

冷刀一挥手，林潇潇手里的长刀瞬间覆盖上一层冰霜。

艹！

他会结冰？

「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撤！」沈厌在许春友吃痛的一瞬间，跑到我跟前，将我从铁柱上拉出来，背在背上，急忙朝地下室冲去。

林潇潇长刀一甩，趁冷刀冻结的瞬间，也急忙跳了下来，同时死死地关住了地下室的石门。

14

「你没事吧？」

将我放到地下室的一间精神病房时，沈厌看了看我的伤口，眉头紧皱。

「怕什么，反正我能自愈。」我咳嗽了一声，嘴角又有血流出。

妈的，还真的是痛啊。

这里刚刚没死的精神病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重返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地下室的石门也没被撞开，可能觉得我们在这里也跑不掉。

林潇潇简单检查了下回来说完，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刚刚谢谢你救了我。」

「我不是一个小队吗？队友之间，不说谢字。」我扯着嘴角对她笑笑。

当时红灵把林潇潇逼到了角落，其实我也没有多想，我没什么能力，只能靠不怕死了。

「你还挺勇敢。」林潇潇说着也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但这次的伤口有些严重。」

我也感觉一直很痛，顿感不妙：

「这该不会就是我的极限吧？难道我只能恢复一下小伤口？」

沈厌和林潇潇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们也体力消耗不少，再没再啰嗦。

先休息一下，说不定伤口需要时间恢复。

突然，门被推开了。

沈厌的杀猪刀正要砍过去，来人双手举过头顶急忙高喊：

「别杀我，是我！」

原来是胖子。

「你还敢来！你是不是你故意把我们引来的！」看到他人，我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要站起来揍他。

「我真的是冤枉的啊，现在你们不信我，三合会也要杀我。我亏大了，就贪图你这十万块钱。」

胖子还委屈起来了。

「不是他，他应该不知道。」沈厌收起了杀猪刀，居然为胖子说起了话。

林潇潇也对胖子没有恶意，看来他们都相信胖子是无辜的。

冷刀找一个不知情的人下钩子，才显得真实。倒也说得过去。

「那你什么时候跑这来的？」我对他还是不太相信。

「我不躲这躲哪呀，你们大开杀戒。我倒是想从大门跑走，可是冷刀在那守着，我就想着先躲在这里避一避。为了怕被发现，我还特意用一具死尸挡住。」

原来趁我们战斗的时候，早就先溜了进来。

还知道用死尸挡住，怪不得连林潇潇刚刚都没有发现。

「躲？你倒挺能躲的。」刚刚那么危险，他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进来，想来也有几分能耐。

说到这个，胖子一脸激动：「当然了，我的天赋能力就是极速，目前最高可以时速八十迈！」

倒是适合跑路。

怪不得刚刚一眨眼就没看到人影了。

「待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我去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别的出路。」林潇潇没再搭理胖子，走出了房间。

林潇潇能靠嗅觉分辨空气中细微的分子结构，也只有靠她再找出一条出路了。

沈厌坐到了旁边闭目养神。

我低头看了看一眼胸前的伤口。

好几分钟过去了，居然丝毫不见恢复的迹象，我隐约有些担忧。

我想到沈厌的话，看向他：

「沈厌，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是个圈套？」

来之前，他问我想不想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难道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里会有一场恶战？

沈厌睁开了眼，轻轻地摇头：

「我只是感觉应该没那么简单。」

「玉石这么珍贵，怎么会有人随意出卖这种消息。」

胖子一脸尴尬：「呃……我说我家里真的很穷很缺钱才干的，你们信吗？」

我想到老爻，撇了撇嘴：

「怎么会没有，一个消息就有十万块钱，老爻不更是直接把玉石都送给别人了吗？」

提到老爻，沈厌的神情黯淡了一些，然后又闭目养神。

看得出来，他对老爻的感情很复杂。

被兄弟出卖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又休息了一会，林潇潇突然走了进来。

「你们过来看看，这里有点不对劲。」

「找到出路了？」胖子一脸惊喜。

不是出路。

在精神病房的最里面一间门口，林潇潇站在门口对我们示意了一下。

「哪里不对劲？」沈厌也没有看出异常。

「里面的人，他的呼吸和气息与其他还活着的精神病人不一样。」

我明白了：「你是说，这个房间里关着的，不是精神病人？」

「对，至少和这些精神病人不一样，但我肯定，是个人类。」

「是个人类怕什么，打开门不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吗。」胖子说着，手已经放到了门把上，用力拧开。

等看清里面的人，我们都愣住了。

「你说……他是人类？」

和之前的精神病房一样的布局，这个房间里也摆着一张单人铁床，床上也坐着一个穿着蓝白条病房的人。

但，他却长了两个脑袋，四只手！

样子极其恶心，就像把两个人硬生生组合成了一个。

那人看到我们出现，却根本无动于衷。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原地。

「艹，这是什么怪物？」胖子也震惊了。

沈厌和林潇潇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有让我进去，慢慢走了过去。

胖子在最里面，所以他先走了过去。

突然！

四只眼睛同时睁开，怒视着胖子，那眼神太恐怖，胖子一个激灵。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只手朝他伸去，一把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

「要死要死，救命啊！」胖子拼命挣扎。

沈厌急忙抽出杀猪刀，但眼看着就要砍向那只手臂，手臂却快速收回。

速度之快，好像刚刚根本没有伸手一样。

这一幕让大家重视起来，全部死死地盯着这个双头四肢的怪人。

胖子更是咳嗽着急忙后退。

「你是什么人？」沈厌决定先发制人。

但，怪人根本没有回答，只是他的四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

十分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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